奇幻小说网 > 奇幻小说 > 永生之酒 > 第一卷

第1章 第一日(2)

打量着镜子的少年,发自内心地笑着。看着这张脸,真的很难让人想象刚才那个讽刺乞丐强盗,或者毫不客气地朝强盗的脸挥拳头的少年就是这个人。

他之前露出这样的笑容,还是在头领允许他加入组织的时候。

当马伊扎两个人付钱的时候。店主仍旧是一言不发。默默地将帽子放进包装袋,按照标签的价格收钱。就算是马伊扎聊了一些有关天气的客套话。店主仍旧是默默地看了对方一眼而已。

但是马伊扎两个人并不介意,他们闲聊着一些诸如仪式后的晚会会有些什么好吃的,回去的时候去“speak—c33y”(酒水黑市)买些酒之类的话题,走出了店门。

此时,又有两个男女走了进来。

男人似乎比马伊扎还要高,高到几乎就要碰到门框了。而女人比菲洛略矮一些,双手手腕都带着镶满宝石的手镯,手指上还戴着好几个银戒指。

这两个人的穿着都很出位。男人不打领带却穿着礼服,拿着黑皮包。女的也穿着一身同色系的黑色连衣裙,腰和手腕都带着红色的皮带。在当时的女生穿着中算是很少见的,给人一种在音乐剧中出场的魔女的感觉。

总之,这两个人就是在这个凄惨的世界中凸现出来,醒目的男女两人组。

“哎呀,对不起。”因为自己的肩膀撞到了人家,所以马伊扎马上道歉了。

“给我小心些啊!”紧跟着男人,女人也重复说若相同的话。

这种场合原本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,但是菲洛看着这对像是从百老汇里面跑出来的男女二人组,若有所思。

(这两个人都是二十岁上下……在经济如此不景气的悄况下,他们究竟是哪个富豪的少爷小姐啊?)菲洛边想着边把自己的钱收好,和马伊扎一起出了店门。

菲洛他们离开后的帽子店。礼服男——艾萨克.迪昂对身边的女人——米莉娅.哈温特说道。

“米莉娅。你听着……我只是想要再重复一遍,我们绝对不能表现得太显眼啊。”“知道了。低调,低调地做事就可以了吧。”“就是这样,你能理解真的太好了。”他们两个一边说着这种毫无说服力的废话,一边环视着淹没在帽子堆的店墙。男人右手提着一个大大的旅行箱,但是怎么看都不像是要去旅行的样子。

“真厉害,赶快选吧。”“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呢。”“让人觉得似乎单单凭借帽子就可以征服整个世界了。”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比喻,奇怪的男人选出了一顶适合自己的帽子,放在自己的手指上“咕噜咕噜”地转了起来。

“我选什么帽子好呢?”米莉娅问道。

“啊啊,选一个普通一点的比较好吧……不对,还是选一顶惊世骇俗些的,才会混乱大家的视线吧?”他们两个人深入店铺的内部,发现帽子的种类是越来越多了。

可以说各式各样的帽子都有。虽说是冬天,但是有着用稻草编织的草帽,也有装饰着羽毛的印第安人的帽子,更有英国皇家卫队所佩戴的黑色的圆筒高帽。

“……这个,也可以随便卖的吗?”艾萨克拿在手中的,是一顶纽约警察的制服装备之一的安全帽。而米莉娅则拿到了一顶美国军用安全帽,狱在了自己的头上,有若一种奇怪的浑然一体的感觉。

“哇啊,这个很厉害啊。”在货架的最上面摆着一顶特别引入注目的帽子。用金属做的帽子上包裹着结实的布料,并且周身都装饰着金线。

“什么啊,这是?不会是飞镖吧?”“这个不会是刺刀什么的吧?人不会疼吗?”他们提到的东西其实是帽檐上装饰的两把v字形的刀子一样的奇怪东西。

在这顶奇怪的帽子的下面,添写着一张纸条,上面有着“JAPAN”的字样。

“哈——啊……不会是日本的王冠吧?”“肯定是的。要不然为什么会这么的闪闪发亮呢!”在这顶王冠的下面一层,摆放着一个象征着文明的面具,这是怪盗飞用的绢制礼帽,它就这样没有任何奇怪地和其他的帽子摆放在一起。

“……是不是有些过于扎眼了啊?”“或许并不适合我们这些做强盗的吧。”米莉娅笑丁笑,又不小心说出了一些让周围人震惊的话来。

“啊啊,没关系啦,一起买掉就好了。”对于米莉娅说的话,艾萨克显得并不是很介意。最后,艾萨克拿着巨己挑选好的黑色礼帽以及女士用的蕾丝帽,还有刚才挑中的日本王冠录一个奇怪的木制面具来到了收银处。在年迈的店主眼前,“哐铛”地砸下井了惊人数量的货品。

即便如此,店主人还是一言不发。只不过是用眼睛扫了一下商品,朝“唰唰”地在纸片上写着商品的单价以及数目总额。

在纸片上赫然显示着相当于银行职员两个月工资的金额。艾萨克徊快地从黑色的提包里面拿出大把的钱,满不在乎地略微数了一下就递绐了店主人。

一分钟后,多拿出来的十几张纸币以及找回来的零钱又回到了艾萨克的手里。

“你可记住了,老大爷。我们来过你店里的事情,最好给我们忘得一干二净啊!”“忘得一干二净啊!”多此一举的两个家伙。如果说是穿戴和言语都非常地出格,在某些场合别人或许会报警。但是,这两个人无论怎么看,外表没有什么尢不南,贝不过是稍微有些出位而已。

“如果你真的报警的话……我们会……我们会怎样啊?”艾萨克主动暴露了自己罪犯的身分,向着身边的米莉娅寻求着帮助。

“唔——,比如说扁他一顿怎么样呢?如果我们还没有决定好怎么办的话。”“是呀。怎么样,老大爷!如果敢报警的话……会揍你呦!”“揍你哟!”怎么听都是很吓人的威胁啊。从各个方面来看,确实如此。

听了两个人奇怪的恐吓,店主人只不过是瞥了他们一眼。

奇怪的男女二人组马上就闭上了嘴巴,拿起付好钱的东西,快速地离开了店铺。

店主人重新拿起报纸看起来,不一会,就将今天来的客人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。

“哈哈哈哈……好……好好好恐怖啊。”“恐怖啊。”从帽子店里面落荒而逃的两个人,飞快地跑进了附近的小巷子。

“可恶……那个老大爷,肯定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。他仅仅是看了我们一眼就……这算怎么回事啊。哎呀,差点吓得尿裤子了……哎呀呀……终于逃出来了……不……应该算是被那个老头子给赶出来的吧……?”“把我们给赶出来的。”“是的,就是这样的……单单瞥了我们一眼就把我们给赶了出来啊……当然如果我们和他打起来,我们当然会赢了,不过,你瞧,因为对方也很厉害,所以万一让我的米莉娅受伤的话可就不得了了啊。”“你说的是真的吗?”米莉娅高兴地问道。

“啊啊当然是真的啦!自从我们做起强盗生意的这一年来,无论是在旧金山还是在新泽西,我们抢过的八十七处地方,只要有危险什么时候我对你撒手不管了啊?”“八十七回了吗?”“……”“……”“你瞧!还不到一百回呢!”“真的!好厉害啊!”米莉娅从心底发出感慨的惊叹。他们总是这个样子,使得他们对于危险根本没有任何的认知,也好几次使得他们身陷危险而不自知啊。

“对了!我们就在纽约干一票大生意。之后我们就去迈阿密或者什么地方去过悠闲的日子好了。这样子的话,我们就再和什么危险之类的没苇任何的关系了!”“没有任何关系了!”“我们就买个大房子。然后建一个大大的游泳池,一天到晚地游来泣去。”“晚上很冷的啊。”“没有关系。我们生十几个火炉,这样子的话,连游泳池都变得很暖衣了。”“十几个啊!太厉害了,恐怕就连阿拉伯的国王都不可能做这种事惟啊。”沙漠的晚上确实是冰冷彻骨……不过总觉得说这种话的人的脑袋侣乎坏掉了。

“而且,我们可以在院子里铺设铁道。这样的话,从家到门口我们可以每天乘火车了啊。”“哇啊啊,不过这样车票钱应该很贵啊。”“说得也是啊。算了,就不要铁路好了。”“但是还是很厉害呀。我们,真的能成为这样的有钱人吗?”“当然会的。我和米莉娅在一起,连美国总统都可以做啊!我们就是美国之王,美国之王啊!无论是国王也好,皇后也好,小丑也好,我们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!”说到做皇后,对于一个男生来说,在自然物理现象上似乎很难。

“我虽然不是很明白,但是听起来似乎很厉害啊!”两个人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,嘴里哼着爵士音乐。此时的小巷,就像是他们两个人的舞台,手拉着手地跳若。相爱的两个人憧慑着自己的未来——接着,一辆小汽车撞上了他们。

“——死了吗?”汽车的后座,传来了年迈的男人的声音。

“没有……虽然我们确实开得很快……啊,动了。或许只是因为失去平衡才摔倒的吧。”驾驶席上传来的回答,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。

“那么,我们快走吧。”“是。”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,汽车加速地驶离了现场。在车子即将驶上大街的时候,后面的男人终于又说话了。

“……小心点啊。为什么会撞到人呢?”“对不起,原本打算避让的,但是他们突然跳到街中央来了……这时候刹车已经来不及了。”后座的男人沉默了一会。他想起驾驶席上的女人至今为止还没有向自己撒过什么谎。

“……眺出来的?”“是的。那个男人穿着黑色的礼服,女人穿着黑色的女装……似乎是舞台演员在排练着什么东西。”“……这里似乎百老汇还有些远的吧。”“而且……男人的右手里还拿着帽子……日本的武士帽盔。”男人听完皱起了眉头。

“……最近的年轻人真的让人很难懂啊……”驾驶席没有任何的回答。

“唔……原本从以前就不能理解那些年轻人的想法啊。”男人慢慢地闭上了眼睛,一个人独自地说着话。

“是啊……200多年前……从那个小子发疯的时候开始。我就不再相信年轻人了。”“……和塞拉德大人您比起来,全世界的人都应该算是比你小的吧。”声音是从驾驶席传来的。虽然被别人插话,但是塞拉德似乎并没有什么不高兴,而接着回答道。

“当然了,所以我谁都不相信。”说完这句话之后,车子里陷入了沉默。

女人驾驶的这辆黑色的大型小汽车,在大中央车站[注5]南面的大楼前停下来。。

环顾一下四周,可以看到明年就能完工的帝国大厦。虽然还没有完工,但是已经有一股威严的感觉,俯视着整条大街。

女驾驶员抢先下了车,之后打开了后座的车门。在后车的车座后面迈有很大的空间,这是当时很少见的车型。

塞拉德.奎兹心情不好地下了车,原本就已经都是皱纹的脸庞更加臼外泄。从楼宇之间漏过来的晚秋的太阳,完全照射在老人的脸上。

“……真刺眼!”女驾驶员马上撑开了遮阳伞。从车子到大楼的人口处仅仅五米的础离,女驾驶员打着伞和老人一起移动。

来到了门前,女驾驶员用自己没有撑伞的手将钥匙插进了门锁。在骂待开门的这段时间,塞拉德都没有看女驾驶员。

大楼的里面没有什么东西。只不过是有着房间的格局,但是没有一丝生活的气息。但是当然也不能称之为废墟。地板上没有垃圾,墙壁和电灼都很新,就像是昨天刚刚完成内部装修的样子。

塞拉德走到扶梯旁边的空地,在地板上跺了好几次脚。

停了好几秒,楼梯上面的电灯都亮了起来。塞拉德又跺了一次脚以便确认。

塞拉德身前的地板被掀了起来似的,从屋子里面探出了一个老头子的头。

“这不是这不是塞拉德大人嘛,好久不见您了!”“只不过20年而已。并没有太久啦。”“哈哈哈……您和我们对于时间的概念是不一样的。”“时间总归是一定的。只不过是感觉不同而已哪。”打着这样的招呼,就这样两个老人和一个女人从楼梯上走了下去。

塞拉德和这个老头的脚步轻盈得让人难以相信是老人。之后,在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群人。

“啊啊,奎兹大人。”“您还是那么的健康真是太棒了。”“看来您过得很好啊……”“您的存在对于世人来说真的是了不起的奇迹啊。”十几个人的男人,对于奎兹二十年都没有改变的容貌惊叹不已。

男人们的年龄各个层次都有。但是最年轻的看上去也已经有40多岁了。甚至还有三个男人看上去都有90岁左右了。

被一群老人们包围的塞拉德,环顾了一下,无聊地说着。

“好像巴恩斯和斯特加不在啊。”老人们彼此看着低下了头。引领塞拉德的执事老者悲哀地报告若。

“巴恩斯大人现在在‘蒸馏所’……斯特加大人……去年,已经长眠地下了。”“是吗?”塞拉德的声音似乎并没有什么感情。

”衰老就没有办法了……如果可以再坚持一年的话,就可以和我们一起迎接这一天了……”塞拉德一口断言,而其他的人也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。

他们知道自己因为事故和疾病是很难死去的。

“之前没有完成的酒,是不能够给与你们永久的生命……虽然不会因为突然事件而死去,但是对于衰老你们不可能不害怕吧。但是,这种事悄到今天就要结束了。”小小的欢呼声,回响在整个地下的房间。

“……但是,似乎出了什么问题啊。”“正如您所说的,塞拉德大人……那个家伙只不过是个只会调配和炫金术的无聊男人而已。让他加入我们的队伍有些……”执事老人惶恐地进言着。

“是吗……也是啊。”你们这些老家伙也没有怎么变哪。塞拉德心中嘲弄着周围的这群人,嘴里简单地应承着。

“……调配师再找就好了。问题在于‘完成品’。巴恩斯能不能确保我要的东西完成呢?”“是的,还剩下三打的量。”“他一个人可以吗?”“因为我们对外宣称是一个小麦仓库,除了老鼠不会有人过去,所以您不必担心……而且我们成员之外的人都会有保安跟着,一旦知道酒的事情,就会有大麻烦了……”只要是你们去就可以了。反正,只是讨厌自己担贵任而已。内心继续鄙夷腹诽着执事的话语,但塞拉德还是点着头,之后向身后的女司机吩咐道。

“艾妮丝,你开车去接酒和巴恩斯。”“好的。”叫做艾妮丝的女司机,向着塞拉德和老人们恭敬地鞠了一躬后。一只手拿着车钥匙开始上楼梯。背后又有塞拉德的吩咐追了过来。

“另外啊,如果巴恩斯胆敢动我一滴的酒的话……不要客气,给我把他杀掉。另外,如果他胆敢浪费我的酒水,一样给我杀掉他。”“……知道了。”老人的后背都开始流冷汗。

自己这群人也从来不会因为受伤或者生病而死去。即使掉进钵腾的岩浆中,只要还没有衰老都可以重生。

但是……也有例外,可以被别人“简简单单”地杀死。

能够随随便便就杀死自己的人,就是眼前的这两个人。

但是,相反地,自己是绝对不可能杀得掉这两个人。

这是一种绝对不可能逃脱的恐怖。

对于衰老的恐惧可以靠今天要得到的“完成品”得以克服。但是眼前欢呼声一瞬间归于沉寂。

“调配师死了是不是真的?”听到塞拉德的话,执事老人慌忙报告道。

“是,是的……昨天被强盗刺死了……”“犯人是谁啊?”此时,一个40多岁的男人往前一步,接着执事的话说着。

“塞拉德大人。犯人已经中了警察局所设的圈套,不久之前给抓住了。听说是一个假扮成乞丐的强盗……似乎并不属于任何一个组织,只是一个沉迷于吸毒的流氓而已。”“……是碰巧吗……?真是这样的话……竟然连姓名也不知道。我们原本应该把那个调配师加进我们的队伍啊……虽说是半成品,但是只要让他喝下去的话,遇见强盗也不至于死去啊。”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,塞拉德轻轻地弹着舌头。的恐怖却是永远的无法终结。

如果他们不想看到死神的利刃挥向自己。就只能向眼前的老人效忠。

在自己的有生之年,也就是永远。

只要不死就逃脱不掉的死的恐怖。

这是一种矛盾的螺旋线路。

“所以啦,把油这样……涂抹到皮手套上啊。然后,将火柴靠近……”在东城的某个小巷里,一个瘦瘦的男子的右手包裹若一股蓝色的火焰。

“哎呀,停下来!手会被烧掉的啊!”说这句话的是一个圆滚滚胖乎乎的男人,担心地在一边看着。

“不是说过了吗,没有关系的……你瞧,只要把手按在墙壁上就可以了。”瘦瘦的男人将手按在墙壁上,因为失去了氧气,所以在一瞬间火焰熄灭了。

“啊?”“嗷……真的很厉害呐。”作为马尔提乔家族的成员“幽灵”兰迪和“肉圆”派乔两个人在为今晚举行的晚会忙碌着。

因为作燃料用的油买多了,所以两个人开了一瓶很兴起地玩起丁危险的游戏。

“啊啊,还剩得有很多呐……如果不随便开瓶的话就好了啊。”“不过,我们接着要买什么东西来着啊?”“是啊……。餐后甜点去买些水果好了。”最近的那个水果店在哪里啊?兰迪在思考的同时,派乔又打开了一瓶燃料油。

“哎,派乔,你在做什么啊?”“啊,我对于刚才那个烧手的游戏很想玩一次。你瞧,这可以当作是今天晚会的余兴节目,不是吗?”“笨蛋!你又新开一瓶怎么办啊!这边还剩下这么多!”“这没什么关系呀。反正还有这么多。”在派乔抱着的袋子里,挤满了十几个油罐子。不知道是店家的优惠还是什么的,里面还有十几个开罐器。

“真受不了,油暂且不说,这么多的开娥器算怎么一回事啊……都是兰迪你买太多了啊。”“那也没有办法啊。买得越多会越便宜啊。不管怎么说现在经济毕竟不景气嘛,能买的时候就尽量多买些啦。”“真是的……如果我不阻止的话,你会把我们所有的的现金都买成油了吧。”派乔笑呵呵地说若,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袋子拿出油罐。

“兰迪,帮我点上火。我抱着纸袋子不能点。”“真念你没办法啊……”兰迪点上了火柴。或许在自己的手套上还残留若油,所以一点上就马上让它离开自己的双手。

“你瞧。”当兰迪要给同伴点火的时候,他发现了一个自己之前忽视的事情。

(这家伙的手套,难道是布制的吗——)但是也已经为时已晚。当火柴一碰触到派乔的大手套就一下子烧了起来,发出“呼呼”的声音,疯狂地燃烧着。

“哇,不会烧过头了吧?”看到比自己预想要厉害的火势,派乔慌慌张张地把手按到了墙壁上。

虽然这样子手掌部分的火势已经熄灭了,但是其他没有碰到的地方还是冒着蓝色的火焰。

“哎。不是说会熄灭的吗!”“啊啊啊——!你这个笨蛋!手背上也有油啊!”派乔的手一离开墙壁,熄灭的部分又重新燃烧起来了。

派乔急急忙忙地甩着手,但是火焰却没有一点要熄灭的样子。渗透进布料的油很多,所以派乔的手就变成了一只巨大蜡烛的烛芯。纸袋子被扔得远远的,里面开封了的油都泼在了木制的白色墙壁上。

“哎呀!烫起来了!”“别慌张!赶快把你的手套扔掉!”听从了兰迪的话,派乔慌张地扔掉了手套,把手疯狂地甩着。

手背除了有些水肿之外,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受伤。

“啊啊啊……我还以为我会死了呢……”“真是的……差点害你成烧猪手,真是不好意思啊。”“哪有啊。”“哈哈……”两个人松了一口气,准备拾那些散落的罐头……两个人呆住了。

丢掉的那只手套刚刚好落在洒落的油污上……不要说油了,连旁边的木制建筑都已经燃烧起来了。不同的是,蓝色的火焰变成了红色的火焰。

兰迪快速地环顾了周围,确认没有人在。

派乔拣起幸存的纸袋子,把油躏麻利地收拾进去。

绝妙的默契。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在收拾完胧头之后默默地互看了对方一眼……——两个人同时用力地点了点头,风一样地离开了现场。

终于,终于我的誓愿就要实现了。

永远的生命。在传说和神话中听到类似的东西时,自己总会把它当成陈腐老套的故事,嗤之以鼻。但是,现在想来,那是对自己的憧憬……当时认为绝对不可能实现的妄想、自己的肤浅的嘲弄而已。

一旦这种“现实”摆放在自己的眼前,不要说这种嘲弄,连自己的欣喜之悄都可以完全的表现出来。

桌子上躺着一只小白鼠。在它身上有我追逐的梦想。

这种老鼠,是靠着塞拉德大人的炼金术创造出来的实验的“种子”。它有着惊人的繁殖能力,但是却只有七天的寿命。

但是,眼前的这一只已经存活了15天,而且自从给他喝下调配出来的酒之后,从第三天开始就已经停止了生长。如果当时喝下的酒是“半成品”的话,那么老鼠不但会长大,而且还会不停地衰老直至死亡。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,自己现在调配出来的酒应该算是“成品”了吧。

铁锤狠狠地落下。房间发出了刺耳的声音,同时鲜红的东西在桌子上四散飞溅。

巴恩斯默默地看着已经被砸得乱七八糟的老鼠。自己无论看几次,都女觉得等待那个奇迹发生的瞬间是那么的漫长。如果是自己明明知道会发生的奇迹,多等一秒都会觉得是一种浪费。

实际上只不过是数十秒的沉默而已,但是对我来说是好几个小时……不,我等待这个日子已经等了数十年了。

散落在桌子上鲜血一滴一滴地,就像是用有自己的意志一般,开始蠕动着。就连已经渗透到木桌子纹路里面的鲜血,也像是喜欢阳光的虫子般一点一点地涌了出来。如果这都不能算作是奇迹的话,还能算是什么呢?鲜血的队伍开始向着目的地……巴恩斯落锤的地方,已经烂成一滩泥的小白鼠的地方迈进。

这种场景给人一种时间倒退的错觉。不,只是刚才在这个桌子上发生的小白鼠“死亡”的事情,确实发生了时间倒退。

如果能够让时间的流向发生改变,这只能算是奇迹,只有神魔才可以做出来的事情。我也终于等到了这样的一个日子啊。

对了……让如此的奇迹来到我身边的那位大人,早在200年之前,就已经融人了这样的“奇迹”中了。

他就是在20年前,将当时只不过是个地产商的我吸收进“成员”里的塞拉德大人。

当时的我在地产界也算是有些名气,但是现在想来是多么无聊的头衔啊。如此世俗的头衔,只不过是为了得到奇迹而必须具备的道具而已。

通过熟识的议员朋友(当然他也是组织成员之一)的介绍,当时的自己认识了塞拉德大人,起初自己对于他们的说辞毫不相信。直到塞拉德大入亲手切断了自己的手指的那一刻。

塞拉德大人的手指就在自己的眼前重生,使得自己儿时不死的梦想再次复苏。

并且在那一天,自己也终于得到了“不死之酒”。虽然这种就被塞拉德大人称之为“半成品”,但是也正因为它使得自己拥有了这样不灭的躯壳。不过还是有例外的,那就是因为衰老而导致的死亡。如果和可以克服这一点的“成品”相比,自己喝下的东西确实只能算是“半成品”了。

当时喝下“半成品”的我,就被塞拉德大人任命负责“成品酒”制造过程中调配师的招募,以及管理的事宜。当时的我对于让我这样一个不怎么熟悉炼金术的人来管理充满疑问,塞拉德大人回答说如果让精通炼金术的人来做的话,他自己本身就不会信任这个人的。虽然对于大人的话不是很明白,但是只要是塞拉德大人说的想必就没有什么错误的吧。

于是从那时开始,自己每天就重复着同样的生活,向调配师发号施令,用小白鼠来做实验,天天都是如此。因为调配的原料中有着剧毒药品,所以根本不用担心那些不知情的调配师会偷偷地喝掉实验品。而且事实上,那些小白鼠喝下不是完成品的酒马上就死掉……就是和那些喝下“半成品”的老鼠一样,静静地迎接着自己的衰老死亡,无论是哪一个,结局总是一样。

虽然如此辛苦,但还算可以忍受,最让人觉得辛苦的是那个可恶的禁酒法。虽然是一群无能的家伙做出来的无聊法律,但是却给自己造成了巨大的麻烦。正如这个实验品的名字里面的“酒”一样,这个药品是需要以酒为媒介的,但是现在因为可恶的禁酒法,就不能明目张胆地开设大型的造酒厂,或者大量地买进作为原材料的酒水,所有的一切都变得艰难无比。

但是,所有的辛苦在现在看来都是甜蜜的回忆。看来在一定的时候适时地更换调配师真的是很明智。当然在这个调酒师所有的才能都被自己榨干之后,就会很凑巧地因为事故而死亡。

只有现在这一位调配出完成品的调配师,因为考虑到以后的撖产还有些利用价值,或许对于塞拉德大人还有些用处,所以暂且就给他些褒奖,饶他一命好了。

不过话又说回来,不知道他是不是一个会受到金钱诱惑的人,但是听说他似乎遇见了强盗,不但丢了钱连命也给丢了。

啊啊,算了,也就是这样的一个家伙而已。

不管怎样我已经将我们的成果掌握在手中。剩下来的也就是将它们展现给塞拉德大人看而已。

完全恢复本来面目的小白鼠,因为贯穿自己身体的大铁锤而疼痛地挠动起来。真是一只幸运的老鼠啊。比巴恩斯我还要早一步得到了“不死”能力。

巴恩斯有些嫉妒了,不由自主地又举起了铁锤。

刺耳的声音一直持续着,此时在这个地下室的天花板上……也就是一楼的地板上传来了什么东西敲打的声音。啊啊,这是“成员”们之间的暗号。巴恩斯立刻按下开关,此时一楼的电灯应该亮了。

过了一会,再次传来了敲打地板的声音。

啊啊,难道塞拉德大入终于来了吗?如果他看到了有三打之多的成品的话,真的不知道他会对自己说些什么。而且,之后我也很终于可以从“衰老”的恐惧中解放出来了。

怀着期待,巴恩斯心跳得厉害,登上了楼梯慢慢地打开了地板。

从地板下面探出头来的巴恩斯,立刻感受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。

这是怎么一回事啊?弄清楚了敲打地板的声音的来源,巴恩斯愣住了。

那是靠在墙壁上的架子燃烧崩塌的部分,一个接一个地叩击地板的声音。

而在房间的另一侧,也被这里的火焰渲染成熊熊烈火般的红色。

为什么啊?问什么单单是现在?为什么就在这个时候发生火灾呢!地板上面根本就没有可以燃烧的东西啊。

酒……必须要把酒水给运出去……巴恩斯慌慌张张地下丁楼梯,抱起了“成品”的箱子……不行!太重了,不可能全部自己一个人搬出去!现在的自己即便已经得到了不死的肉体,但是力气还是没有发生改变。

就差一点……明明就差一步就可以完成自己特别的进化……进化之前的我,是如此的……是一个连36瓶酒都抱不起来的渺小的存在啊!——啊啊——有人吗——有人吗——有人——!“啊……能来一下吗?马伊扎先生!”听到外面菲洛的呼喊,马伊扎从水果店里面探出头来。

“怎么啦……啊!”在马路对面的店铺的屋顶上,冒着灰色的烟柱。失火的地方和这里相隔并不是很远。好像只有两个街区的样子。

“找去有一下。”“啊,你最好还是不要去凌热闹了。万一警察来了的话……”在非洛的手里还抱着刚刚从黑市里面买来的私酒。虽然这些酒水都混杂在装其它商品的箱子里,但是一旦被警察……特别是爱德华发现的话,后果就不堪设想了。

“没关系啦。我不会做这种傻事的。”菲洛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,边向事故地点走去,边朝马伊扎挥着手。

“啊啊,你这一点要在‘仪式’之后好好地改一改了啊……”马伊扎微微地苦笑着,自己也向事故地点走去了。

“怎么会这样……”艾妮丝从车上下来,看到冲天的浓烟,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路。不,但不如说自己宁愿搞错了。

但是,悲哀的事实是,她眼前正在燃烧的店铺二楼赫然挂着“巴愈斯公司谷物仓库”的招牌。她在那些老头子面前冷酷的表情早已飞到爪哇国去了,没想到竟然发生了如此严重的事情。

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……巴恩斯先生呢……”年轻的女司机扒开看热闹的人群,来到队伍的前面。虽然所有的人对于女司机的行为都很讨厌,但是大家的注意力马上又被大火所吸引,以至于没有一个人想要阻止她,或者发句牢骚。

从外面都可以清楚地看到建筑物内部不断崩塌的景象。即使是远远地看去,也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一楼的好几处地方都已经坍塌下来。如果“成品”都保管在地下室的话,那么现在自己即便是冲进去……恐怕也收不回那些东西了吧。

真的很绝望。自己该怎样向主人塞拉德汇报呢?即便这件事情上自己没有一点责任,但是心情还是无比沉重。塞拉德大人肯顶不会有愤怒的表情,但是满脸不高兴那是一定的。而且除此之外的那些老头子们肯定比自己绝望好几倍,这让人觉得很辛苦。

“……小姐,小姐。”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上的手,艾尼丝总算是回讨神夹噌眼前站着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龄,或者还要小一些的少年。

“你没事吧?你的脸色惨白……”艾尼丝了解到眼前这个言语老成的少年是在担心自己。

难道自己的感情波动如此地露骨吗?艾尼丝慌忙整理好自己的心情,岩无其事地答道。

“啊……没有,我没什么事……谢谢您的关心。”她说了这些之后就扭头再次扒开人群,挤了出去。

或许巴恩斯已经逃脱出来了也说不定。这样思考若的她,认为有必要寻找一下周围的街道,于是很快地选择一条小巷,消失在了里面。

真的是很冷淡的回答,但是如果本人都这么说的话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。

菲洛来到火场的时候,一辆黑色的大型汽车停在一旁。

当他看到从车子的驾驶席里面出来的是一位女生时,感到非常地惊讶。而且这个女生……从外表看只不过比自己大上一两岁而已,或许实际上和自己的年纪差不多。她不但行为出众穿戴也非常地引入注目。虽然身为一位女生,但是全身上下都裹在了一身黑色的西服中,脚上也是穿着一双结实的军靴或者叫做警靴。看打扮根本看不出来是女生,但或许是因为衣服的质地很薄,所以即便是穿着西服,也不会给人一种硬邦邦的感觉。修剪得过于短的头发,也可以说在当时的女性当中算得上异类……但是,周身上下的矛盾却是如此的和谐,给人一种妖艳的感觉。

这种逆社会的潮流打扮,对于少年来说有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。

而且总觉得她对于这场火灾反应有些过于激烈,慌慌张张地扒开人群,根本不给他接近的机会。

站在可以更加清晰地看到火灾情况的位置……就是看热闹的人群的前面的这个女生,有着绝望的……不,准确地说应该是有着一种哀伤的表情,就这样呆呆地站在原地。

看不下去的少年,忍不住自己也拨开人群向女生打了招呼,但是没想到得到的却是之前的那种回答。少年有些遗憾地看着离开的女生……(啊……?不是车子的方向啊……?)女生驾驶的车子已经被新一波看热闹的人给淹没了。但是,她并没有去确认车子的状况,径直走向另外一个方向的小巷。

果然还是有些什么事情。菲洛对此有了一点兴趣,同时也想再和刚才的那个女生说说话。说心里话,其实是菲洛对人家“一见钟情”了啦。

在菲洛的脑海中,火灾和女生这两件事情,情感的天平明显地偏向于女生。此时的他也开始向若人流相反的方向游走。

“真奇怪啊……刚才她就是在这个路口右转的啊……”纽约的道路如同网一样错综复杂。虽然道路的铺设很有规律,但是由于数量过于庞大,所以这种如同几何学一般规则的道路更容易让入迷路。

菲洛原本是要跟踪刚才的女生,可是自己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迷失在城市的迷宫中了。本来对于居住在这个城市的菲洛来说,回家的路,陋街蔽巷,酒水黑市……所有的所有都刻印在自己的脑子里了。但是对于在此中行走的入,菲洛就没有办法想象了。

而且,这个地方应该是“甘道尔家族”的势力范围。

“甘道尔家族”是纽约屈指可数的几个黑手党组织中的一个,在规模和势力范围上都和马尔提乔家族相差并不是很大。但是,统治这个组织的甘道尔三兄弟是以冷酷好斗出名的,而他们的手下也净是一些一句话不和就舞刀动枪的无赖。

“哎呀呀……刚才的那个女孩子不会被那些家伙给绑架了吧。”菲洛心中的焦虑和担心,绝对不是一种无聊的冲动。这对于那些家伙们来说是不足为奇的事情。

(如果是甘道尔的直系成员倒还好,如果是那些组织最底层的不人流的流氓的话。让他们不碰送到门口的肥肉,那是想也不可能的事情啊……)当菲洛正在四处观察周围的情形,不远处传来了男人的喊叫。反正现在也没什么线索,菲洛索性就朝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。

拐过小巷的拐角,看到好几个人影攒动。四个年轻人围着一个老人在吵闹着什么。

菲洛逐渐地接近那些人,慢慢地听到了他们的谈话。而且,似乎他们那些人并没有注意到菲洛的出现。“……还不道歉啊,你这糟老头!”“别开玩笑了……!出脚把我绊倒的不就是你们这些家伙!”伴随着老人的怒喊,其中的一个男人狠狠地踢向老人的小腹。

老人发出痛苦的呻吟,身体弯曲成了一个虾子的模样。

“你少胡说啊糟老头!当时我们是如此好心地问你‘您抱的箱子很重啊,要不要帮忙?’,你这个老东西是怎么说的,还记得吗?”和刚才踹老人的男人不同,另外一个男人踢打着痛苦的老人的脸颊。

“那个时候,你不是说什么‘给我滚开,你们这些垃圾’什么的。说得真过分不是吗?”又踢了一下。这次是脸颊的另外一边。应该已经没有疼痛的感觉了吧,这样的打击更是来自于精神上的压力。

“就因为你太嚣张,所以不知不觉中就伸出自己的脚来了……也是因为绊倒你才弄脏了我的鞋子啊。你身上的跳蚤都跑到我身上来了。都快要痒死了,你说该怎么办吧?”“你们都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……”“我们有没有问你的意见啊!”老人的小腿又被男人中首领模样的家伙狠狠地踢了一脚。

剧烈的疼痛,让老人意识到此事还是老老实实地道歉,赶快给这些人一些钱比较好。

现在自己没有功夫和这些垃圾纠缠在一起。自己还有必须完成的使命没有完成呢。

“啊,我明白了。是我错了。如果说要钱的话……”首领男人将自己的大拇指和食指弯成拿高尔夫球的形状,卡住了老人的喉咙。老人即使想要哀求也说不出来话,甚至连呼吸也变得困难了。

“我们没打算问你的意见,这种话要让我们说上几遍才明白啊?”老人因为过于痛苦,那抱在怀中的箱子似乎也要掉落下来。他拼命地调整着呼吸,绷紧全身的神经集中力气抱紧箱子。

“……什么啊……老头。你怎么重视这个箱子啊?”男人中的一个人,伸手去碰这个箱子。老人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。奋力挣脱了男人的束缚,保护着自己重要的箱子,试图逃离现场。

但是,很不幸的,又再次被绊倒了。

再次摔倒的老人,腹部的两侧被狠狠地踩踏着。而且。被男人用脚给反转了过来。

睬踏着老人的腹部,首领男人弯下腰来,碰了碰旁边的箱子。

此时,老人似乎想要反抗什么。他抬头想说些什么,却别旁边的一个男人狠狠地踩到了地面上。

老人感觉到自己的脑浆似乎被狠狠的震荡了一下,刹那间昏了过去。